那些年,无知无畏的我曾走过白马雪山

HAYA乐团-雪山04:52来自幽径花语云

回忆是生命中无尽而绵长的一首歌。

白马雪山,又叫白茫雪山,位于云南省德钦县境内,传说是梅里雪山的女儿,它的主峰扎拉觉尼峰,最高海拔为米,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攀登雪山,虽然不是向往已久,但属于勇敢尝试的一次出行,较以往来说,我比较认真的查看了相关资料,做了充足的准备,穿上K2的冲锋衣裤,脚蹬PITORPAN的鞋子,穿上PETERSTORM的雪套,身背SEATOSUMMIT的背包,住着AICM的帐篷,虽然都是些所谓的基本配置,但这对我来说已是花了血本。

奔子栏是中甸到德钦的必经之地,藏语的意思是金色的沙坝,同时,也是茶马古道的重要关口。5月1日,在奔子栏镇吃过中饭,大部队便向着雪山挺进,汽车在盘山公路上蜿蜒行进着,由于冷空气凝聚,一直紧闭的室内,空气浑浊,让人觉得闷倦无力,耳边只听得发动机不住的呻吟闷响着,左边的山梁上荒凉得只剩下一片片人为毁损的嶙峋老树桩,在寒风中如歌的哭泣,远远望去似一座座墓碑屹立于此。

由于高山植被遭到严重破坏,地表的苔藓、草地也不由自主地呈块状随着山势向低凹的公路边倾斜脱落,在这无声的世界我的心受到了强烈的震撼,我的情为之动容,顿时,树哭、人泣、天地憾言,大地母亲的肌肤就这样被她哺育的儿女们残酷而无情的剥落。

人,你自认为是强者,是什么蒙住了你的心灵,你是天地间的一颗沙粒,何必这样苦苦相逼,正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我们将铭记,永远铭记这一座座斑驳的墓碑,我们将缅怀,深深缅怀这些苍劲的老树。

在思绪万千之时,一座座气势挥宏的雪山映入眼帘,白茫雪山自然保护区到了,经过整装,我们徙步向大本营进发,刺目的雪光多角度反射入眼,队伍在雪山中蹒跚的移动着,行程开始,身体总是有个高度的适应过程,我渐渐感到了呼吸的急促,小冯提着两个氧气袋在我身边跑来跑去,仿佛时刻准备着实施抢救,在山友的帮助下,我重新调整背包的绑缚带,迈开脚步,向着那看不到边际的茫茫白雪深处走去。

在这过程中最有效的方法除严格控制海拔上升速率,调节好自己的步伐与呼吸节奏外,时刻保持愉快的心情也很重要。脚踩在洁白松软的雪地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让我真切的感受到了置身雪地的真实,有一阵子,我甚至开始产生幻觉,如果没听到这样的声响,这条绵长的雪路便失去了行走的意义,渐渐的队伍距离便拉开了,远远望去在雪山的脊梁上留下了一串深远的脚印。这正应了鲁迅先生的那句话“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变成了路”。

突然,眼前一亮,蔚蓝的天空下,白茫雪山主峰,冷峻而神秘的扎拉雀尼峰就在咫尺,我狂奔了几步,向着目标狂奔。然而,这样的惊喜并没有持续多久,杯水车薪的移动速度在这茫茫天地是那么的渺茫,片刻定神跋步后,在丹青暮色的笼罩下,扎营了。

多米海拔,对于一个土生土长的云南驴友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但由于海拔的急速下滑,部分老驴还是出现了短暂性的高山反映。夜晚,刺骨的寒风在山涧中肆虐而过,我把所有御寒保暖物品,大到两个睡袋小到5双袜子全部用上,美美的在帐篷中渡过了一晚。据一位经验老驴的亲身实践,在高寒地区御寒的方法除常用的保暖衣物外,把背包从脚开始往身上套也很有效,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登山也如此,只有层层加固,才能保持充足的睡眠和充沛的体力。

5月2日晨曦初露,老驴中的色友们便开始撒开腿到处观景采风,我挣扎着爬了起来,慵懒的用我那跟不上潮流的小LENON咔嚓了几下,天是那么的湛蓝透明,让人心纯得不忍有一丝丝杂念,扎拉觉尼峰的雪脊清晰、明朗、伟岸俊秀,它象位圣洁的女神身披金色霞光,宁静祥和的矗立着。

偶从山间升起一团如雾霭般的东东,有人说那是雪崩,可怕的词语,我一向认为生命之光有时如纸片一般,单薄得难以去承受一滴露珠的重量,所以,珍爱生命,理智登山向来就是我所崇尚的理念。站在山脚,人是那么渺小,同时,少了些许“会当临绝顶,一揽众山晓”的轻狂,有的只是不尽的崇敬。难得休闲一天,男男女女在雪地里跳了、笑了,哪怕从3—4米高的雪坡往下滑落也觉得其乐融融,脚印踏遍雪地,笑语溢满山涧。次日7:40分,伴着冉冉升起的太阳,我们加紧脚步,沿着如冰似雪的峡谷毅然前行,这是一次全新的体验,零距离的接触。雪在阳光的照射下夺目耀眼、熠熠生辉,空气中你嗅不到任何凡尘杂土的气息,乘着阳光轻柔的翅膀,我们轻舞飞扬,踩在冰雪交融的地面上,脚步是如此的健硕有力,冰雪消融,流水潺潺,一股绵延雪水为单调而寂寞的山谷平添了几许生气。我们静默的走在雪山的脚下,语言似乎已是多余,大声的呐喊和欢畅更是被禁止的,谁都不想惹怒雪山,更不能视生命如儿戏,因此,即使是这样枯燥乏味的行进氛围也就成为了一种共识。

晴空万里的蓝天,掺杂着几朵游移的浮云,伴着皑皑白雪,寒冷稀薄的空气清纯自然,一切都透着一种清明,让人怡然自得,心醉难耐。渐渐的阳光普照大地,钻石般璀璨的雪光如雾化似的模糊了,少了先前些许的刺目光泽,晶莹剔透的薄冰表面出现了少有的水晶彩纹,雪开始融化了。这是一种预示,我们必须在冰雪消融之前,迅速穿越白茫,时间越长,我们遇到的困难和阻力越大。群山之间,遥看垭口,希望就在拐角处,一种强烈的意念在脑海中浮现,在身体里流淌。

我慢步前行,渐感呼吸的急促,由于感冒未愈,略有体力不之时,伴着脚步的移动,心中默默的数数,前进的步伐逐步演化成即刻的目标与任务,二十五步……三十步,虽然仅仅是五步之距,但此时此刻,走路已成了自我的突破和逾越,看着垭口近在咫尺,谁料想却又那样的咫尺天涯,就在这时只听得杭老师说:“路是自己的。”对,路是自己的,我不走谁走。队伍的距离拉开了,前面的队员如四处游走的蝌蚪隐匿消失在雪原深处。

翻过垭口还是垭口,如此的周而复始,看不到边际,希望的曙光是如此的渺茫,满山的枝丫和野草已无芳迹可寻,倦缩着身子懒得去探头挣扎。无心欣赏所未的壮丽山川,我的心灵在这样的冰雪桎梏中沉寂了,没有丝毫只言片语,懒得驻足欣赏,走出雪山成了我唯一的渴求。我认为,在壮丽的雪山都需要萋萋芳草的映衬,这就犹如中国的水墨画中少了浓、重、焦、淡、清色层的灵动变化一样索然无味。雪越来越厚,越来越深,一失足深陷雪地漫过大腿,脚踝随时有卡在石缝的可能,加之身上的负重,如铅绑缚的双脚更加寸步难行。路漫漫其修远兮,走不完的垭口,爬不尽的雪山,最后,在跌宕起伏的山谷中只得把背包连拖带滚的滑出。此时,看见满山的葱笼苍翠已是下午4:20分。

久违了,苍劲挺拔的云杉、孤芳自赏的杜鹃、叫不出名的灌木,一切是那么的亲切熟悉。偶然摘掉墨镜,眼睛是如此的清晰明朗,走在怪石嶙峋的石滩,心情豁然开朗。路是自己的,我坚信不移。别了,白马,别了,雪山,我能欣赏旅途中的乐趣与困苦,却无法领略你那神圣与美丽,但我痴迷,痴迷于旅途中的过程,无所谓雪山,无所谓森林,也许我会在回来,就在将来,不远的某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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