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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欧洲来说,
我唯一的遗憾应该是留在意大利了。
可是我总觉得,我与意大利之间的联系,
不应只是一篇游记,而是一段故事。
说起来,意大利是我年在旅行上花费时间最长的一个国家。
但在我模糊的回忆里,我反而变成了意大利匆匆的过客。
我匆匆的感受了米兰大教堂的圣洁;
匆匆的回忆了朱丽叶与罗密欧的悲情;
匆匆的体验了威尼斯水巷贡多拉小船的浪漫;
匆匆的在广场追赶鸽子;
匆匆的在街道尽头买下大把大把甜甜的冰激凌。
我没有来得及在斗兽场默默祈祷;
没能在梵蒂冈见到教皇神圣的弥撒;
没有在许愿池投下一枚幸运的硬币;
没有骑上一辆小摩托,让自己变成罗马假日的女主角;
没敢把手臂伸进真言之口,让他检验自己虔诚的心;
也没能来得及走进天使城堡,去追寻丹布朗故事里的秘密。
四年的时间,几乎在眨眼之间。
看见的,看不见了。
记住的,遗忘了。
仿佛一道柔和的月光洒落窗前,
树影斑驳中,我记不得你,
却依然感觉温暖在心中蔓延。
JessicaGotti.
我的好朋友。
我想,我对意大利的亲切感可能就是来自于这么一个善良的姑娘吧。
Jes是米兰人,是我在法国读书的几个月里,唯一愿意和我真诚交流的朋友。
她会在学校里每一次小组学习的时候,都尽量和我一组;
在知道我身边没有华人朋友时,会邀请我参加每一个有机会认识中国人的聚会;
她会亲自下厨做地道的意大利面让我品尝,也会到我简陋的小屋尝试我并不怎么样的中餐厨艺;
她告诉我意大利的妈妈和中国的妈妈一样,每次放假回家都把我们当成公主一样宠爱;
也是她告诉我,意大利的好朋友之间的贴面礼和普通人不一样,要三次才可以;
在我离开法国时,她会发无数条消息为我送别;
也会一年后的毕业实习地点中,选择中国,选择上海。
我从来没有想到可以和Jessica再见面,
而且是在中国。
那应该是年的五一假期,
我带着Jessica去了一趟南京。
我们参观了大屠杀纪念馆、总统府、中山陵,
走过了秦淮河岸的灯红酒绿,
尝遍了夜市排档的小吃茶点。
我们会因为一处小小的景色就开心的不能自己,
也会因为酒店不接待外宾而一起落魄的流浪南京街头。
有的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来时无语,去时无声。
到现在,我已经三年没有见到Jes了。
我只知道年上海的实习结束后,她回到了意大利,
工作了没多久,就辞职去了英国的一家公司,过上了朝九晚五的生活。
时间决定了我们可以在生命中遇见谁,
而我们的行为决定了谁可以在生命中留下。
不得怨时间,
我和Jes都做出了毕业之后离开法国,离开上海的选择。
只是年少时觉得再见之后必有重逢,
却从未想过山高水远、遥遥无期。
于是,Jes和这个温暖的国度一起,
都成为了我心中的遗憾。
今年冬天,在暹粒的机场,
我遇到了意大利老爷爷Lello.
晚上6点的飞机,我却在下午2点就已经到达机场。
一排长椅上,我的旁边就是Lello先生。
他飞往越南转机回意大利,和我到的一样早。
Lello先生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老,
60岁刚出头,
只是他的热情让工作人员误以为他是我的外公,而我也就直接称呼他为爷爷了。
Lello先生住在意大利那不勒斯小镇。
一个童话般的城市,和一个充满童趣的人物设定,
让我看到了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疯帽子先生。
Lello并不怎么会讲英语,
在他手舞足蹈的一顿比划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他是一个外科医学的大学教授,
退休之后,一个人背着行李环游世界。
他有三个美丽的女儿,和一个可爱的外孙,
当然,他的确已经是爷爷了。
Lello是一个不喜欢寂寞的老人。
那天下午他一直陪着我们,
从航站楼、到办理登机、再到海关安检、直到登机口开放通向不同的飞机舱门。
那天下午,Lello先生讲了好多好多我并没有听懂的故事,
但从神情里,我猜想那一定都是有趣而珍贵的回忆吧。
我很羡慕Lello先生,
很羡慕说走就走的独自旅行。
一个人,一个背包,
从晨光初露到日暮西山,
不断的有人同路,也不断的有人走散,
当孤单和迷茫横亘于心,无处分享时,
我们才会遇见更好的自己,和更大的世界。
就像我独自旅行中遇到的Jessica,
和Lello独自旅行中遇到的我。
其实,
我一直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不留遗憾的再在意大利呆上一段时间,
也许在维罗娜,
也许在庞贝古城的废墟边,
也许在美丽的西西里岛,
也许在某一个叫不出名字的边陲小城。
我要去完成愿望清单上的那些小事,
去看看记忆里逐渐模糊的那些故人。
也许那一天我们都已成为更好的自己,
成为了父母的依靠,
成为了更值得被爱的人。
等风来,不如追风去,
那一天,
我会涂脂抹粉,
招摇过市,
绝不让时光在忙乱琐碎的生活中再写下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