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磨坊坐落在巴黎城北蒙马特高地脚下白色广场附近的一条并不宽阔的街道上,其建筑也不宏伟高大。两座五层高的小白楼相夹的空间里,竖立着一个长长的、闪烁着红光的大叶轮,大叶轮以永恒不转的姿势、穷尽心力地向街道上流动的人们呼喊着红磨坊的永恒。
大叶轮的下面是一排红色的房屋,房屋连接着右边白楼底层的一部分,白楼底层也是红色墙壁,硕大的霓虹灯组合着一组英文字母和简洁的舞女跳舞图案。红磨坊的入口并不大,低矮的玻璃橱窗也并不招人眼球,但就是这并不起眼的小小建筑却在世界上名闻遐迩,因为建筑上贴着“红磨坊”三个大字。
(年4月11日,法国巴黎红磨坊大门。)
下了车,来到红磨坊的马路对面等还没有到的人。瞧着对面的红磨坊令我大失所望,在国内红磨坊声震遐迩,不少归国者大谈红磨坊的魔力,但这交谈都是私下的,因为红磨坊与黄色是相连的。想象中,红模仿应是宏大的门楼,宏大的招牌,气势不凡的建筑与招摇于世的装修。可眼前的红磨坊与想象中的红磨坊大相径庭,看来现实还是很残酷的。虽然失望,但还是站在街道边让梅尽量为我拍好纪念照。拍完照,肚子饿了,因为晚饭自理,我们只好跨过马路,在红磨坊旁边的一家面包店买了两个面包充饥。团里的周笑艳与董攀科也在店内。周与董是团里的年轻夫妇,也许是新婚旅游,一路恩爱有加。董姑娘圆圆的大眼睛,高高个,是个极开朗的姑娘。董瘦瘦的,戴着眼镜,文文弱弱,办事慢腾腾。
(年4月11日,在法国巴黎红磨坊大门前。)
红磨坊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9世纪下半叶。那时候,来自世界各地的流浪艺术家,在蒙马特高地作画卖艺,使那一带充满艺术气氛,成为巴黎最别致、最多姿多彩的城区之一。由于艺术活动活跃,蒙马特高地街区那弯弯曲曲的卵石坡路的两侧,小咖啡馆、小酒吧生意兴隆。后来,这些小咖啡馆、小酒店里来了一些舞女,她们穿着滚有繁复花边的长裙,伴着狂热的音乐节奏,扭动着臀部,把大腿抬得高高的,直直地伸向挂着吊灯的天顶,其表演由于大胆泼辣而备受欢迎。红磨房歌舞团至今已有多年的历史,舞蹈表演每晚都有,每晚两场,每场分钟。
爱米来后,领着我们跨进红磨坊的大门。进门后,我们将提包统统交给存包处,因为这里规定不能照相,我带的相机只好放进背包里。红磨坊里的侍者有老有少,大都是男的,侍者们上白下黑,扎着蝴蝶结,个个彬彬有礼、举止优雅地接待着观众。进门后的甬道不长,掀开厚厚的红色幔帐,便走进了红磨坊的演出大厅。
红磨坊的演出大厅既不宏伟,也不高大,舞台居中,半圆着向前突兀。观众席很宽,但不深,最后边有短短的两层观看席,两边也有几个吊在半空的包厢。观众席不是连排的坐椅,而是一张张简陋的长方形小桌,桌子上用金丝绒罩着。每张桌边放有四个简单的木椅,桌子与椅子挨的很近,以便腾出更多的空间来摆放更多的桌子。
我们落座时,大厅内已基本坐满观众,舞台大幕前一个歌手拿着麦克风在唱着歌,身边有两个摇头晃脑伴奏者。歌曲我虽然听不懂,但看到台下的热情互动便知歌手与歌曲颇为流行。
侍者给我们端来了葡萄酒与香槟(每人一瓶红酒或是香槟),和我们坐一桌的是程富川与汝州的孙丽君。孙个不高,短发,说话直爽而且幽默。喝着红酒,我纳闷着:这就是演出?也太简陋了,太糊弄人了?台下坐着不少上层人士,男的西装革履,女的晚礼服裹身,每听到动情处,忍不住上台跳起舞来。我满腹狐疑,名满天下的红磨坊竟然是如此拙劣的表演。
(年4月11日,法国巴黎红磨坊艺术表演。)
怀疑到九点,唱歌者和伴奏者悄然下台。大厅的灯光突灭,乐器忽地奏响,大幕徐徐拉开,一群盛装俊男靓女在舞台上翩翩起舞,搅动得演出大厅顿时沸腾起来。没有报幕,没有思想准备,在观众意想不到的时候,演出乍然开始。
红磨坊的演出确实令人大开眼界,表演以舞蹈为主,插入几首歌曲以便张弛有度。演出明快欢畅,疏朗大方,喜庆而不忧伤;舞蹈表演者众多,服装华丽,女舞者上身裸露,披挂羽毛服饰或金属片,下身只穿比基尼;舞蹈编排紧凑,立体感强,动作大开大阖,刚劲有力。尽管初次观看法国艺术表演,虽然语言不同,但其表现内容、表现形式、表现风格丝毫没有隔阂。艺术是没有国界的,欣赏艺术也是相通的。
节目一个连着一个,没有间隔,也没有主持人和主持人的胡言乱语。一个节目完了,灯一黯,再亮灯时,下个节目便登台亮相。表演的节目有时往往出人意外,一个被高高举起的美女,被往地上一扔,在观众还惊讶时,一个硕大的玻璃缸缓缓升起,美女已在玻璃缸中和两条巨蟒在水中共舞。
(年4月11日,法国巴黎红磨坊艺术表演。)
红磨坊的演员表演时个个都很认真,并不因主角配角之分而偷奸耍滑,其举手投足,都很到位,都很有力,表情始终饱满与亢奋。节目表演了一半,坐在我身边的孙丽君瞌睡的要命,说:真想趴在桌上睡一觉,瞌睡的低脑都没处搁。我忍不住笑道:那就取下来放到布袋里睡会儿。她说:怕人家外国人笑话,这么好的演出,我却趴在那儿睡。可没一会儿她终于忍受不住了,趴在桌上昏昏睡去。
如今红磨坊有40名女演员、20名男演员。女演员必须受过芭蕾舞训练,身高达1.72米,年龄在16至25岁之间,容貌姣好,笑容灿烂,大腿要修长,鼻子要俏皮……演员起薪1.2万法郎,资深演员可达3万。
在国内听说红磨坊的表演太黄、太污浊,但观看表演时丝毫没有任何淫思邪念。只是当开场时,女演员突然脱去上装,裸露上身时,让人心中一颤外,后边就全沉浸在艺术的氛围里,欣赏的只是艺术表演了。
(年4月11日,法国巴黎红磨坊艺术表演。)
大幕终于徐徐落下,掌声纷纷响起。但大幕再不拉开,也不谢幕,结束就是结束。
红磨坊真牛,留给你的只是表演艺术的回味。
回家后,在写《旅欧札记》红磨坊一节时,很遗憾没有拍到演出的照片。但到网上一搜索,发现不少,于是下载作为配图。